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艸!
這讓11號驀地一凜。秦非伸手接住。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2分鐘;這怎么才50%?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玩家:“……”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一切才又恢復正常。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話題五花八門。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那是什么人?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作者感言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