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E級直播大廳。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沒有染黃毛。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還是NPC?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不能退后。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成交。”“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
“秦、你、你你你……”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太牛逼了!!”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玩家們迅速聚攏。“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一夜無夢。
作者感言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