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門外,那人越走越近。
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jié)果,這規(guī)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guān)了。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秦非充耳不聞。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
從F級到A級。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guān)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guān)。
食不言,寢不語。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guān);或者成功通關(guān)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然而。
那令人汗毛倒數(shù)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噠、噠。”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jīng)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guī)則?”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guān)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污染源。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兩側(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nèi)容。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呼。”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在醫(y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活動中心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qū)別的普通村屋上。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的確。說著,黛拉修女轉(zhuǎn)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這家伙負責的業(yè)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作者感言
“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