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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鬼女斷言道。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
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秦非:“……”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當然不是林守英。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不過問題不大。”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作者感言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