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蕭霄仍是點頭。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什么?!!”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秦非:“……”“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所以。”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卻全部指向人性。
“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哨子——”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可……“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秦非:“……”
作者感言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