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秦非一攤手:“猜的。”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你他媽——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眾人面面相覷。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但他沒成功。【4——】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嗨。”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絕對不可能存在。
修女微笑著介紹道。來呀!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修女目光一變。
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草!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