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多么美妙!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秦非面無表情。
不對,不對。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真不想理他呀。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好感度,10000%。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一旁的蕭霄:“……”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不敢想,不敢想。
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兩小時后。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阿門!”蕭霄:???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無人回應。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作者感言
實在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