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他們的思路是對的。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秦非點了點頭。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又近了!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咔噠。”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這是個天使吧……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嘔嘔!!”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林業一怔。“我也去,帶我一個!”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
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
“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這只能說明一點。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作者感言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