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三途看向秦非。
林業一怔。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雖然但是。
三途說的是“鎖著”。“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無心插柳。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去找12號!!”“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
作者感言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