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秦非揮手驅(qū)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zhì)箱壁內(nèi)側(cè)響起。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這三個人先去掉。”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什么提示?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你們……”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qū)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jīng)確認過。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cè),和林業(yè)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nèi)冒出一個畫風(fēng)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但,奇怪的是。“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yè)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
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手起刀落。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收效甚微。
蕭霄:?“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tǒng)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xiàn)。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yè)身邊,一只手環(huán)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嘔————”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jīng)很近了。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jīng)徑直覆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guī)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在已經(jīng)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xù)搖晃。
系統(tǒng)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jīng)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xiàn)在,也可能已經(jīng)徹底把他忘了吧。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現(xiàn)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guī)則的緣故。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dāng)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良久。
作者感言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yī)生喊回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