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恰好秦非就有。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再想想“跑啊!!!”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作者感言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