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說吧,我親愛的孩子。”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原來如此。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游戲。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到了,傳教士先生。”
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還是秦非的臉。
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
作者感言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