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
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一秒,
孫守義:“?”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太好了!
黛拉修女愣了一下。“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
……
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蕭霄實在笑不出來。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而且這些眼球們。NPC有個球的積分。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咳。”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積分10】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原來如此!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空無一人的幼兒園。秦非大言不慚: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
作者感言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