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雖然是很氣人。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蕭霄：“……”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導游：“……………”

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秦非但笑不語。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

村長：“……”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秦大佬！秦大佬？”那——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咚——”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你只需要想清楚。”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