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可又說不出來。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30、29、28……新的規則?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咔嚓。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然而收效甚微。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他怎么又知道了?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誒誒誒??”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丁零——”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但秦非閃開了。
作者感言
當然,也可能是出于報復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