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出口!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這怎么可能!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
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孫守義:“……”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一聲脆響。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樓梯、扶手、墻壁……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作者感言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