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真不想理他呀。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秦非:……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蕭霄人都麻了。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這也太難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再堅持一下!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作者感言
“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