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很快,房門被推開。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
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請等一下。”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拿著!”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原來如此!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撐住。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
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作者感言
“廣播沒被污染。”岑叁鴉閉著眼, 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除了指南針和手機以外, 在孔思明看過的帖子里, 那個勘測員的相機也能在雪山中正常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