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是……走到頭了嗎?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秦非盯著那只手。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一下、一下、一下……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直到此時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時已然跌至了臨界點!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呼——”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哥,你被人盯上了!”蕭霄閉上了嘴。
“凌娜說得沒錯。”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可,這是為什么呢?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
“去——啊啊啊啊——”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作者感言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