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天要亡我。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不就是水果刀嗎?
怎么回事啊??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
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還挺狂。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學歷:博士(后),畢業于SU大學心理學系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秦非:“……”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
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作者感言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