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jīng)盯上6號了。”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fā),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唔。”秦非明白了。
游戲繼續(xù)進行。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守陰村現(xiàn)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yīng)上。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zhèn)定瞬間炸開。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他指了指床對面。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yī)生。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nèi)。
尸體呢?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遺憾:“節(jié)哀順便。”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zhèn)ィ行┯懞玫亻_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缺德就缺德。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nèi)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林業(yè)倏地抬起頭。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jié)算空間。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tài)?結(jié)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jīng)迎面向著這邊來了。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qū)坐坐?”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作者感言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