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咚!咚!咚!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隨后。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qū)管理處。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導游神色呆滯。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tài)??”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只有秦非。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三途道。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十秒過去了。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沒死?”醫(y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tǒng)清理掉。
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三途沉默著。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xù)瘋狂地回響: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作者感言
這就意味著, 輸掉游戲后,玩家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