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尸體不見了!”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蕭霄:“……”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上當,避無可避。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作者感言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