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緩緩抬起手,沾滿血?dú)馀c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這老頭看起來倔強(qiáng)固執(zhí)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jià)。
恰好秦非就有。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zhuǎn)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е?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cè),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它、它變樣了誒……”林業(yè)驚嘆著。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怪不得。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出了一行字。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他望向空氣。他呵斥道。孫守義沉聲道:“這應(yīng)該是個線索。”
“晤,其實(shí),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咳。”大多數(shù)污染源都會出現(xiàn)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xiǎn)區(qū)域,或是副本臨近結(jié)束的那個節(jié)點(diǎn),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
蕭霄瞠目結(jié)舌。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fēng)吹拂而來。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diǎn)。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去找12號!!”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相反,因?yàn)槟闵砩嫌兄軌蚬雌鹚麄冇?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biāo)。”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diǎn),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yàn)楫?dāng)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nèi)容是什么?”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diǎn)點(diǎn)解釋給秦非聽。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告解廳內(nèi),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yàn)樗荒墚嫵龃笾碌姆较颉?/p>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jìn)行了指認(rèn),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qiáng)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jìn)懲罰世界中去。
雖然只是一點(diǎn),但秦非已經(jīng)非常滿意。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dān)憂。”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作者感言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