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室的全景一覽無余,秦非一眼掃過,發現只有五個雕塑臉上沒有沾染油漆的痕跡了。話音落,旁邊四個人頓時一陣惡寒。
社區的各個角落, 玩家們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那、你們認識,王明明嗎?”“是,干什么用的?”
“要么是第五處打卡點,要么,指引之地根本就不在五處打卡點之內。”
云安喝了口酒,望著銀幕的目光灼灼。那兩列隊伍看似是并肩齊行, 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有一人正在前方, 如海中航行的舵手般指揮著方向。
他的身上同樣也裂痕遍布,隨著他向前的動作一片片石膏碎片從他的身上剝脫下來,露出內里真實的彌羊。這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江同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已經習慣了兒子這兩天早出晚歸,連問都沒問一句,齊齊點頭。
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
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里循環往復地練習長跑。玩家們回到各自的圈欄中去,無一不是心事重重。陶征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愁眉苦臉地站起身來:“該不會……”
不完整的污染源對于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系統借此機會蒙騙了祂。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氣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動作十分優雅地整理著衣領,那穿過衣袖而出的手同樣也像是裹著一層膠皮,細長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彎折的部分被擠出壓痕。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
怎么這扇門好像是深棕色的?“你自己看著辦吧。”秦非淡淡道,溜達到一旁,去和聞人黎明一起鉆研峽谷地形。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
就比如現在, 他大跨步行走著, 身形移動的速度就格外快,和普通人小跑起來也差不多了。鬼火真的很抓狂,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秦非十分順暢地啃完了一整個餅, 并沒有受到意外的驚嚇。
“大家都別慌!”豬人手忙腳亂地安撫著乘客們的情緒。菲菲公主難得地有些上頭。
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上一次來密林里時,秦非在密林中還看到過一些奇怪的紅光,剛才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卻什么也沒有找到。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
秦非垂眸,神情晦暗莫名。
余阿婆:“……”秦非在短暫考量后,堅定地選擇了工作區。秦非神態自若地點頭。
毫無平仄起伏的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響起:“陣營識別:狼人。”
這份不懷好意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會覺察到異樣。沒花錢白看非常熱鬧,時間差不多了,秦非也要回家了,王明明家的晚飯六點開始。開膛手杰克同樣也能感覺得到。
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有另外的玩家出主意。這種難看,和彌羊在狼人社區里用過的老頭皮囊不一樣,不是普通的難看,而是一種會讓人掉san的難看。
只是,S級,光是念出這個字母,就令人覺得遙不可及。但說到底,出力的還是彌羊自己。他半瞇起眼睛,望向那個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人。
見對面的人好像沒有太生氣,污染源眨了兩下眼開口:沒有具象的聲音與詞匯,但秦非的的確確聽到了,那呼喚聲。“你之前說, 除了你,誰也不可能猜到周莉死亡的真相,指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老虎下意識地追問:“你明白什么了?”
他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豬人對待玩家的熱情,只是源自于他是個人來瘋。事實上,對于王明明家真正的問題所在。這只手并未能阻礙阻礙污染源的動作,祂毫無顧忌地盯著眼前的人,冰涼的臉頰貼在青年的手心上。
王明明爸爸媽媽頭頂的好感度條還是老樣子,并沒有因為他過于冒進的詢問而發生改變。淦!!
“這座山有問題!!”孔思明痛苦地呼號著,“它要困死我們,它要困死我們!”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刺骨的寒風從外墻石磚的縫隙中涌入屋內,整座神廟冷的像個冰窖,有風順著領口鉆進衣服里。
岑叁鴉瞇著眼睛看了他們一會兒,甚至沒上前來和秦非搭話,自己便將陣營轉換完畢。報名窗口前的隊伍行進速度極快,會來這兒的玩家無一不是早就選定好了目標副本,幾乎幾秒就輪換一個。緊繃的手指已經接觸到床板背面。
秦非腳步不停,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玩家們一邊穿戴護腕護膝和雪鏡,一邊湊過來看。聞人黎明神色冷峻,停下腳步。
“先往里走看看?”獾建議道。
這個孔思明已經自報家門,他雖是NPC,但,和玩家們一樣,都是Y大登山社的成員。
但什么也沒有發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華夏人在住宅與風水方面,自古以來都有著數之不盡的忌諱,即使來到副本世界,這些忌諱依舊存在。照片太黑了,只能看出這座神廟年代非常久遠,整體似乎是木質結構,照片中沒有拍攝到神廟里供奉的是什么。
作者感言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