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排斥他。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前方的布告臺上。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嚯。”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是高階觀眾！”秦非笑了一下。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臥槽，真的啊。”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哨子——”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