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
播報聲響個不停。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
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是……走到頭了嗎?“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
秦非擺擺手:“不用。”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秦非不需要補充san值,而E級商城中可購買的武器類道具又只有那么兩三件,秦非苦于道具格子填不滿,干脆將所有空格都放滿了低級共享血瓶。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蕭霄:“……”
可誰能想到!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徹底瘋狂!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竟然這么容易討好。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作者感言
這絕不是一座普通的,隱匿在雪山深處的水面被凍住了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