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出口出現了！！！”……炒肝。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

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玩家們：一頭霧水。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好怪。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

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然而收效甚微。

立意：助人為樂是一種美德，為別人點一盞燈，同時也能照亮自己“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兒子，快來。”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不要。”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一巴掌。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