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但起碼!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不,不會是這樣。“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而結果顯而易見。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不要再躲了。”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
……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
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眾人神情恍惚。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
就這樣吧。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吱呀——
撕拉——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作者感言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