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又一巴掌。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真的好氣!!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蕭霄仍是點頭。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
“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那個靈體推測著。“成交。”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這么恐怖嗎?”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秦大佬。”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蕭霄怔怔出神。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
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是鬼火。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作者感言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