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第一個字是“快”。“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
這個也有人……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近在咫尺!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秦非伸手接住。直到他抬頭。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舔狗,還真是不好做。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林業一怔。“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你也可以不死。”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
“大家還有問題嗎?”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他的聲音輕了下去。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
作者感言
“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