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墻角。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很奇怪。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怪不得。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那就只可能是——
“宴終——”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兒子,快來。”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顯然,這是個女鬼。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玩家:“……”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秦非恍然。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作者感言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