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
是鬼火。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三途心亂如麻。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
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林業不能死。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咔嚓”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作者感言
但不可以缺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