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還差得遠著呢。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方行去。最重要的一點。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不,不可能。
“刷啦!”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甚至是隱藏的。
現(xiàn)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shù)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lián)絡的基站而已嗎?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與此同時,屋內(nèi)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聽崔冉夸幼兒園環(huán)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qū)幼兒園里,條件最優(yōu)越的。”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
他聒噪的姿態(tài)終于惹惱了對方。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你——”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yè)街,就開在小區(qū)內(nèi)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fā)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抓鬼。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社會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jiān)獄、療養(yǎng)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jīng)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shù)家珍: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那一定,只能是12號。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蕭霄暈頭轉(zhuǎn)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他就要死了!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救救我……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zhuǎn)!”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沒人敢動。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jīng)有人被神像盯上了。系統(tǒng)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沒有系統(tǒng)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虎狼之詞我愛聽。”但蕭霄沒聽明白。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假如沒有出現(xiàn)死亡。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zhì)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聯(lián)想到追逐戰(zhàn)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zhuǎn)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作者感言
但,0號已經(jīng)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