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其實連規(guī)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tǒng)在規(guī)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應(yīng)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guān)系吧。”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guān)上。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殺人、或是間接導(dǎo)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游戲終于結(jié)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jīng)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wěn)住自己的重心。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三途:“……”他不該這么怕。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shù)字5。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nèi)來。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林業(yè)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車載廣播的規(guī)則曾經(jīng)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 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 請忽視”。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這個也有人……“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竟然真的是那樣。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散發(fā)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fā)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所以系統(tǒng)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這腰,這腿,這皮膚……”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jīng)端著托盤過來了。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巨大的……噪音?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qū)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fù)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guān)竅。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yè)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只有鎮(zhèn)壓。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lǐng)下穿行在地牢內(nèi)。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qū)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
她已經(jīng)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秦非倒抽一口涼氣。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作者感言
珈蘭說話時,總是在禮貌克制中帶著股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配上他那頭自來卷的柔長金發(fā), 傲慢得像個擁有良好禮節(jié)的西歐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