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是刀疤。
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神父嘆了口氣。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禮貌,乖巧,友善。“有人來了!”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秦非眨眨眼。
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再想想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完成任務之后呢?”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作者感言
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