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果然不出秦非所料。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
“徐陽舒?”蕭霄一愣。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
“你只需要想清楚。”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
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秦非一怔。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
作者感言
那,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