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彼氖趾湍_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有玩家干嘔了一聲。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僅此而已。
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三分鐘。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真的好香。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還是秦非的臉。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墒堑匕迳系难劬拖襁B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澳闶翘匾獾仍谶@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作者感言
——比如說秦非已經升到A級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