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zhàn)術(shù)。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yǎng)精蓄銳吧。”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xiàn)。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zhèn)定。”
“傳教士先生?”隨即,一道系統(tǒng)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這些人……是玩家嗎?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再堅持一下!”
“我也是紅方。”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fā)。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wù)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但現(xiàn)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按理說,零點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過了。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一條窄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yù)感,轉(zhuǎn)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它看得見秦非。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沒有人回答。他們途經(jīng)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