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最重要的一點。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秦大佬。”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玩家們迅速聚攏。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導游:“……”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然而。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
蕭霄一怔。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現在要怎么辦?”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作者感言
可是現在,一聽說蝴蝶和秦非之間有齟齬,亞莉安瞬間瞬間倒戈,將蝴蝶唾罵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