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歡迎進入結算空間!”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外面?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倒計時消失了。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啪!”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可是……蕭霄:“?”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
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
作者感言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