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秦非嘆了口氣。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
怎么說什么應什么???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蕭霄瞠目結舌。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下一秒。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尸體!”什么東西啊淦!!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作者感言
像是一只只纖細的觸手,在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輕輕觸摸著,帶來身體的些微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