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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訂契約的雙方需要同時捏住信紙兩端，之后兩人說的所有話都會自動呈現在信紙上。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

下山的路！

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應或的目光在黑暗中脧巡。

直到蝴蝶再次抬手。“眉毛下面掛倆蛋，只會轉不會看。”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在黑夜正式來臨之前，望眼欲穿的眾人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上下跳躍的身影出現在了峽谷的出口處。

“今天我們進粉店，看他的臉色實在太奇怪了，三途姐就把它單獨叫到了外面。”兩組人幾乎同時面對面出現，宋天看著雙馬尾，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如果要用某種物體來類比他的臉皮，那大概就是十層防彈衣疊加的強韌度。

這三人中做主的是一只獾，從她壓低到近乎沙啞的氣聲以及身形來判斷，這應該是個姑娘。“對了，你們和其他玩家待在一起時要多注意。”

“我是意外來到這里的，至于原因，說來則有些復雜。”現在的大佬一個個都這么低調的嗎？秦非心中有了底。

或許是副本為了營造出效果，從而特意在尸體身上加注了特殊的Buff。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秦非終于忍不住提出了那個他好奇已久的問題：“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是在玩具熊后面。”

娛樂中心一角，一個戴著米奇頭套的年輕男人行走在兩側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要說我們作弊，那你先說說, 你是從哪看出來的？”

他拉開右手旁的柜子，從里面取出三套保安制服交給林業。“笑死了小林，會說話就多說點。”

如今這份憧憬被秦非打破，他頓時垂頭喪氣，好像耷拉著腦袋的大狗，一步一步，拖著腳，在雪中留下一長串腳印。秦非給了彌羊一個譴責的眼神，轉身向十二號樓走去。

“呸呸，樓上的，我隔著兩個直播間都能聽見你的算盤聲。”蝴蝶猛然轉身向樓下走去。

【當前直播為：預選賽特殊副本《創世之船》。通關條件：創世之船正開往大洋彼岸的神秘海島，那是神明指定的傳承之地。玩家于15個直播日內成功存活，并登島，即可通關副本！】他說話顛三倒四的，玩家們不得不費力分辨著其中的信息點。渾身的血液逆流沖入腦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籠罩全身，呂心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驚懼。

可谷梁頓了頓，卻沒動。貓咪彎下腰，從鬼嬰手中接過了那個暗黑色，描繪著優雅金屬圖案的面具。另外兩人，左邊那個少年一頭和雪地一般顏色的銀發, 纖細蒼白, 從始至終一直閉著眼，看起來像個盲人。

稍事冷靜下來的玩家們暗地交流眼神。“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

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所以，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羊內心OS：兒大不由娘啊。”

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開玩笑，他連手指頭都沒有碰杰克一根好嗎。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老虎身旁，一個頂著狐貍頭的玩家略帶惋惜地說道。身姿修長的貓咪再度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抬手拉開房間門。又轉過一個拐角，身后的追兵逐漸分散，幾人終于得以喘息。

——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手電筒不可能只是用來照亮的，老保安將手電形容得那么重要，它高低也得是個能夠保命的道具。

彌羊和聞人黎明一起走向神廟大門。

起身，沖水，推門，沖出隔間，一氣呵成。有人十分冷酷地說出了事實。

“菲菲！！！”蝴蝶全程置身事外，維系住了高級玩家的高冷人設；秦非給自己套了個馬甲玩騷操作；只有薛驚奇，被騙得上竄下跳，還不得不對著比自己低兩個等級的玩家低聲下氣。

“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嘗試采取迂回戰術。

“壇子！”鬼火低聲尖叫。等到三人一起進入電梯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大佬，一會兒我能不能跟著你？”

哪里來的血腥味？

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秦非沒有意見，彌羊也就沒有意見，阿惠他們更不會有意見。

林業三人早在半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在商業街里打轉了，就在秦非在家吃早飯的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一起完成了一次抓鬼任務。三間倒閉的店門都變成了刺眼的紅色，立在街邊，簡直有礙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