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
秦非:“……”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
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發生什么事了?
……不。“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秦非卻不慌不忙。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反而……有點舒服。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不,不可能。“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作者感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