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
那他怎么沒反應?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
……瞬間,毛骨悚然。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鬼女:“……”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不過問題也不大。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簡單來說, 現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公開認定的,現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但他沒成功。可他偏偏在那里抖!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孫守義:“?”“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眾人面面相覷。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作者感言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