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chuàng)傷的痕跡。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我焯!”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在規(guī)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tǒng)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jié)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
“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xiàn)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xiàn)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zhì)刑床。
不見得。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xiàn)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jié)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jīng)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guī)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guī)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guī)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shù)念A感上涌。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秦非已經(jīng)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他真的好害怕。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嗯?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nèi)之行的最終目的地。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在社區(qū)轉(zhuǎn)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信息。
作者感言
眼看頭頂?shù)奶栐缴礁撸胤菗]手同林業(yè)三人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