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
砰的一聲。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
但規則里說了,遇到危險時,不僅需要躲到床下,還要不停地數數。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貓先生, 你有看出什么來嗎?”老虎滿含希冀地問道。
“他們會被帶到哪里去?”有玩家小聲發問。恰好雕塑那頭出了新的狀況,秦非便趕過去查看,原想順道借烏蒙那把削鐵如泥的刀來用一下,沒想到谷梁居然躲在后面撿漏,還這么猛,直接徒手上!
他何曾過得這么憋屈過??“快走!”秦非轉身對彌羊說道,率先一步推門沖了進去。
彌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擺,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秦非明白了:“所以,那位勘測員是覺得,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歷,和當地‘神山’、‘祭祀’之類的傳說有關?”
林業瞬間打足了十二萬分精神,盯著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但奇怪。他剛砍斷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可能下得去這座懸崖?!
好像也沒什么事。秦非覺得,自己似乎正在被海水擠壓著。來人一個肥胖的男性。
“震驚,就算要問,也稍微委婉一點吧?……規則不是寫了玩家不能隨便打探二樓情況嗎。”秦非抬手,示意他放輕松。他在帳篷中環視一圈,見角落有個保溫水壺,連忙拿了過來。
今天的這場安排,從秦非私下里和他們商量時開始,大家就都表示出了興趣。
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
好在聞人的提議十分合理,帳篷內全票通過。因為A級玩家人數不固定,生活管家的職務數量也一直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門的這邊,玩家暗自思忖。
……如此一來他終于看清,趙剛手中的罐頭瓶里,正裝著一坨顏色不明的稀狀物體。安全區會不定時、不定點地出現、消失。
沒有玩家能在不知不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三人,還不留任何痕跡。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
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他的四肢百骸此刻充滿了力量,每一步都堅定不移, 他在雪地中奔跑,那道聲音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沒有絲毫間歇地不斷響起。
“秦公主駕到,通通閃開!”副本怎么可能那么仁慈?
谷梁壓抑著語調,眼底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如果戒指摘不下來,只能戴在手上,當個裝飾倒是也不錯。“你好,我的名字叫……”
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
和彌羊一樣,這批玩家都十分狼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口遍布。
門被人從里面鎖住了!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
按照這種趨勢,玩家的確不可能成功潛入湖水中。讓你這么上趕著夸他?
秦非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
秦非絲毫愧疚感也沒有。
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
“小秦!!!”“那好像是——”烏蒙:“雪山里有那么多怪物,既然人可以從托羅蒙德山進到奧斯塔迪亞山來,那怪物也可以從這邊出到托羅蒙德山去唄。”
甚至比索道更加令人心悸。彌羊扭過頭望去,不由得一愣:“手機?”
他的右手正向上拋著什么東西,仔細看去,是一顆紅色的心型寶石。雖然如此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
“女孩有點擔心,可暴風雪切斷了與山下的通訊,她一個人是無法在暴雪中下山的。她只能一直等在營地里。直到第七天,隊友們終于回來了。”萬一不存在——陶征又摸出一個袋子,幾人蹲在地上撿祭壇碎片。
“然后我們扎營地,明明留了人守夜,可意外發生的時候,大家好像都睡著了。”攔在丁立面前,阻止了他繼續下去的話語。
作者感言
他站在斷崖邊向下望,雪坡下面的兩個玩家還在奮力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