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到了,傳教士先生。”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這很難講。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兒子,快來。”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去啊!!!!”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8號囚室。”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他上前半步。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作者感言
另外幾人不明白秦非是在做什么,但不知為什么,他們卻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