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作為直面女鬼后腦勺的先鋒隊員,眼睜睜看著一顆又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石頭無比精準地降落在目標對象頭頂,不由得驚愕地張大了嘴。事到如今,彌羊倒是越發相信了秦非所說的,“沒有我,你也離不開這棟樓”的說法。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算了,別問了。”他深深吸了口氣。正如他先前所顧慮的那樣,系統不會給玩家消極游戲的機會。
聞人:“你是說,只要我們確切地認識到自己是死者,就會被歸類到死者陣營,在此之前我們其實都是半死不活,就算完成了生者陣營的任務,也沒辦法通關副本?”秦非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同樣奇異。
除了他們以外,就只有彌羊和岑叁鴉也綁了繩子。
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
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讓人在每每看向他時,總忍不住思索,這個人的內心究竟有多么強大,才會從不產生任何焦慮?
秦非一怔。
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這條小路兩邊都是綠化帶和草叢,里面鋪了很多裝飾用的鵝卵石,剛好全都被他撿起來當作武器。丁立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蛾子會撞破冰面,直接一轟而出。
燈的開關就在林業手旁邊,話音落的瞬間,少年抬手,啪地拍在燈光開關上。
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他充滿怨念地轉身,在看到應或臉上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以后驟然轉悲為喜。丁立勉強笑著打圓場:“反正我覺得,死者應該不在我們這幾個里面。”
“秦公主駕到,通通閃開!”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變成了7:1,眨眼的功夫之后,又變成了9:1。中心城作為整個規則世界最核心的存在之一,一直以來都飽受系統的高度關注。
然而隨著時間發酵,狀況正在逐漸向不利于玩家的那一方傾斜。但為了尋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還是假意與系統達成了合作。那雙無波的湛藍色眼眸對準秦非的臉,潛藏著暗流的黑色海水波動越發分明。
萬一不存在——吧?吧吧吧??
通風口下方的房間里,那些整齊排列如僵尸般的動物們,被從天而降的林業砸亂了陣型。昏沉的光線將他背后背著的東西勾勒成剪影,看那身形分明是……豬人站在拱門旁,手中端著一塊蛋糕,正津津有味地品嘗著。
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作為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賽先生何必為他們保留尊嚴呢?秦非已經徹底習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
——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這么敷衍的答案令羊媽媽很是不滿,兩人繞遠路又去了一次娛樂中心大門,這次他選了個黃色的圓形笑臉頭,兩顆豆豆眼,嘴巴是一條向上彎的線,一眼看上去和秦非的氣球腦袋還有點相似。雖然如此,秦非卻完全不覺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
秦非直接搖頭拒絕了。
“???”
他說覺得叫薛先生太過客氣,哥、叔之類的又擔心有些性子靦腆的人喊不出口。他控訴著,回復正常的五官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警告:
他本來就比較偏向木屋廣播中給到的信息,現在又得到新的論證,頭頂的進度條瞬間豬突猛進:犧牲掉他,換取所有人的安寧。
“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沒可能藏在中間的打卡點里,但我們現在肯定開啟不了,一樣要在打通全圖以后才能進入。”
“我也不知道。”
彌羊訥訥地說道,神色極其古怪,說話間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干嘔,又將那欲望強壓了下去。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秦非想喊鬼嬰幫忙,但鬼嬰也失聯了。
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又是劇烈的一聲!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
秦非現在干的,彌羊今天上午也想過。
“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她被秦非丟下的重磅炸彈炸得回不過神來。“蝴蝶大人!蝴蝶大人!”
女孩黑漆漆的眼睛就像兩顆玻璃珠,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瓦倫老頭冷汗直流的臉。公主大人竟然真的沒有說謊,若不是他打了個電話,彌羊這一波怕是要栽在這棟樓里。
丁立試探著套話:“孔同學,昨夜你有看到些什么嗎?我們幾個昨天著急往外跑,連具體發生了什么事都有點記不清了。”一頂格外精美的禮服帽就這樣落入手中。
定睛一看,竟然是枚外圓內方的銅幣。但他已經發現,秦非在和副本NPC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其他玩家之間完全不同的氣氛。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
烏蒙:“我應該有什么想法?”但起碼沒惹來什么麻煩。
作者感言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尖叫,被聞人黎明伸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