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定是吧?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8號囚室。”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秦非:“……”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絕對已經死透了啊。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依舊不見血。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油炸???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鬼火張口結舌。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作者感言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